當人們在歲末回望2019年時,，“垃圾分類”無疑是年度熱詞之一,。

　　今年6月,住建部等部門發(fā)布關于在全國地級及以上城市全面開展生活垃圾分類工作的通知，將全國46個城市帶上了強制垃圾分類的“快車道”,。7月,，《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條例》正式施行，這份條例被稱為“史上最嚴”,。

　　其后兩個月,，包括北京、廣州,、杭州,、重慶、深圳在內(nèi)的多個城市悄然提速,，將垃圾分類提到了城市管理的重要位置,。46個垃圾分類重點城市的目標是，在2020年底前基本建成生活垃圾分類處理系統(tǒng),。

　　垃圾分類，經(jīng)過多年的波瀾不驚后,，正式迎來一場全面的攻堅戰(zhàn),。

　　變化

　　多個城市加速推進垃圾分類

　　拎著剛吃完的漢堡盒和可樂杯，老鄧和小金站在上海虹橋火車站,，有些不知所措,。

　　兩人這回從北京到上海來出差，雖然早已對全民熱議的上海垃圾分類新規(guī)有所耳聞,，但來到“實戰(zhàn)”現(xiàn)場,，還是對手上的垃圾犯了愁。

　　老鄧在出站大廳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，發(fā)現(xiàn)了佇立在拐角處的兩個垃圾桶,，興致勃勃地拉著同事走過去，開始察看垃圾桶上的分類指引,?！拔蹞p塑料袋屬于干垃圾，一次性餐具也是干垃圾”,，根據(jù)指引,，兩人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垃圾投放進了對應的垃圾桶。

　　“第一次這么細致地扔垃圾,，感覺挺新鮮,，也真是挺難的，回頭還得好好研究一下,?！毕氲浇酉聛韼滋於家趯膰栏穹诸愔卸冗^,，老鄧有點擔憂。

　　上海市正式實施生活垃圾強制分類兩個月后,，老鄧和小金居住的北京,，開始全力推動《北京市生活垃圾管理條例》修法，市,、區(qū),、鄉(xiāng)鎮(zhèn)三級近1.5萬名人大代表走進街道社區(qū)，圍繞生活垃圾是否應實施總量控制,、一次性用品是否要禁止等問題,，聽取基層意見。

　　和北京一樣啟動修法的,，還有杭州,。8月，新修訂的《杭州市生活垃圾管理條例》正式施行,，最直觀的變化是將杭州市民叫慣了的“餐廚垃圾”改成“易腐垃圾”,。

　　廣州開始試點“定時定點”垃圾分類投放和樓道撤桶，并發(fā)布新版生活垃圾分類投放指南,。重慶著力解決“先分后混”,，專門明確不同收運主體和收運方式進行分類運輸。

　　省級層面,，8月21日,，浙江發(fā)布全國首部城鎮(zhèn)生活垃圾分類省級標準，統(tǒng)一分類設施標識,，明確操作規(guī)范,。陜西、廣西等開始部署全?。▍^(qū)）垃圾分類工作,。湖北、黑龍江更先行一步,，將農(nóng)村生活垃圾分類提上議程,。

　　繼《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條例》正式實施后，全國多個省市紛紛駛上垃圾分類的“快車道”,，與住建部等九部門今年6月聯(lián)合發(fā)布的一份通知不無關系,。

　　通知明確表示，自2019年起,，在全國地級及以上城市全面啟動生活垃圾分類工作,。到2020年，46個重點城市要基本建成生活垃圾分類處理系統(tǒng)。其他地級城市實現(xiàn)公共機構(gòu)生活垃圾分類全覆蓋,，至少有1個街道基本建成生活垃圾分類示范片區(qū),。

　　時間表已經(jīng)明確，全國城市生活垃圾分類的“元年”,，已經(jīng)到來,。

　　轉(zhuǎn)折

　　一場全新的垃圾分類“突圍戰(zhàn)”

　　我國首次進行生活垃圾分類嘗試，是在2000年,。原建設部將北京,、上海、廣州,、深圳,、杭州、南京,、廈門,、桂林8個城市確定為“生活垃圾分類收集試點城市”。

　　這一輪垃圾分類試點,，以資源回收為目的,，從分類類別、標準,，到后續(xù)處理方法,、設施，及配套政策,、綜合利用方案，都存在大量問題有待研究,。在環(huán)保研究者,、北師大環(huán)境史博士毛達看來，當傳統(tǒng)的垃圾處理思路沒有完全推翻,，慣用的處理技術還可以應付問題,，自然就不會有太大改變。

　　“過去對待垃圾的思維錯了,?！睆V州環(huán)保公益人士“巴索風云”說?！鞍退黠L云”另一個身份,，是廣州城市廢棄物處理公共咨詢委員會委員羅建明。關注和參與廣州垃圾分類工作多年,，他認為廣州垃圾分類進展緩慢的原因,，同全國許多大城市一樣。

　　“過去對垃圾的忽視積累了很多歷史遺留問題。比如長期的垃圾堆放和燃燒,、粗放的廢物處理方式,，城市里可利用土地和資源的減少也越來越明顯,。近十年來，按照傳統(tǒng)思路新建相關處理設施引起的反對聲音也很多,?！?/p>

　　垃圾分類是一場持久戰(zhàn)。但這一輪席卷全國的垃圾分類,，更像是一場突圍戰(zhàn),。

　　打響此輪突圍頭炮的上海，在管理條例施行第一天上午,，就針對垃圾混裝和分類不明向一家酒店,、一家商場開出整改單。

　　上海并不是全國首個對垃圾分類立法的城市,。國內(nèi)首部以立法形式規(guī)范垃圾處理行為的地方性法規(guī),，《北京市生活垃圾管理條例》早已于2012年3月起實施。2015年至2019年,，杭州,、銀川、廣州,、宜春,、太原、長春相繼出臺生活垃圾管理條例,，明確將垃圾分類納入法治框架,。其他先行先試的垃圾分類重點城市，也都先后出臺了相關管理辦法或?qū)嵤┓桨浮?/p>

　　但這些城市的垃圾分類收效甚微,。

　　毛達認為,，雖然有一些城市對垃圾分類進行了立法，但無論是從分類方式,、處罰標準還是執(zhí)行力度來看,，各個城市對垃圾分類都存在區(qū)別對待,，“中國垃圾分類歷史不長,，長期以來，垃圾分類似乎一直是一件應該做但沒有那么著急的事情,，這樣對法規(guī)的貫徹和執(zhí)行就大打折扣,?！?/p>

　　上海的“一鳴驚人”，除了引發(fā)全民熱議的“干濕垃圾”的分類,，更源于前所未有的強制執(zhí)行力度,。“至少經(jīng)過了四年的醞釀,、深化,，起碼從2015年開始，垃圾分類就被放到生態(tài)文明建設的優(yōu)先位置,，這幾年也多次得到強有力的頂層推動,?！泵_說。

　　如今,，對廣州或者其他任何一個飛速發(fā)展中的中國城市來說,，垃圾分類已經(jīng)演變成一場“不得不分”的突圍戰(zhàn),。

　　爭論

　　如何分類能更好地“對癥下藥”

　　“垃圾分類勢不可擋，但首先要搞明白‘分什么’和‘怎么分’,，才能對癥下藥?！毖芯坷诸惗嗄?，中國城市建設研究院總工程師、住房和城鄉(xiāng)建設部環(huán)衛(wèi)工程技術研究中心副主任徐海云始終認為,，這項工作必須堅持問題導向。

　　這也是大多數(shù)普通民眾想搞明白的第一件事情,。

　　聽說上海要開始垃圾分類時,，今年6月剛到上海工作的小圓有點著急,，“不是不愿意分,，是那么多垃圾，到底怎么分呀,。”更讓小圓頭疼的是,，上海提出的“干垃圾”和“濕垃圾”,，她聞所未聞。

　　下載官方分類指引,，添加分類查詢小程序,，玩分類小游戲，朋友圈刷到垃圾分類的文章都要點開看看,，為了成為垃圾分類的“優(yōu)等生”，小圓做足了功課,。

　　“干垃圾,、濕垃圾，同以前慣用的其他垃圾,、廚余垃圾或易腐垃圾，本質(zhì)上沒有太大區(qū)別,。但干濕的提法不常見,，有一些物品在這一分法中的分類,，也不符合常識，自然就會引發(fā)許多誤會,?！?/p>

　　在徐海云看來，垃圾分類的表述應該通俗易懂“接地氣”,，相較于上海的干濕分類,，他更推薦采用“廚余垃圾”和“其他垃圾”的提法。

　　這既是全國統(tǒng)一的大標準,，也是目前最簡單常見的分類方法。在46個垃圾分類重點城市中,，大部分城市對垃圾分類采取的也是有害垃圾,、可回收物、廚余垃圾,、其他垃圾的“四分法”,。

　　有個別城市還采用了“易腐垃圾”的提法,。杭州新修訂的《杭州市生活垃圾管理條例》，最直觀的變化就是把“餐廚垃圾”改為“易腐垃圾”,。

　　“相對廚余垃圾,，易腐垃圾包容性更強，包括廚余垃圾,、餐飲甚至園林綠化垃圾,；與濕垃圾相比，易腐垃圾是一個更精準的概念,，對應的是垃圾后續(xù)的降解處理,，也是一個更通俗的表達，產(chǎn)生的爭論相對會更少,?！泵_解釋說。

　　徐海云認為,，在慣用的“四分法”大前提下,，進行垃圾分類的城市完全可以“因地制宜”，根據(jù)地區(qū)習慣和處理技術,，去試著進行更精細的分類,。

　　毛達贊同這一觀點?！岸喾N類的分類試點可以縮小到一個社區(qū),、一個單位，例如通過向社會企業(yè)購買服務,，實現(xiàn)更精準的分類,，也不會因為怕分錯而抗拒分類?！?/p>

　　“分類的目的一是減少終端焚燒和填埋的垃圾量,，二是讓能利用的重新利用，同時考慮居民的方便性,。” 羅建明也認為,，垃圾怎么分,，各城市可以有自己的考量,，而這個依據(jù)，可能就是回過頭想想,，“我們?yōu)槭裁匆诸悺薄?/p>

　　“對比發(fā)達國家,，我們當前生活垃圾分類的短板是有害垃圾收集，重點是可回收物,，難點是廚余垃圾,。有害垃圾分類收集的問題是如何建立體系，可回收物分類收集的問題是如何精準,，廚余垃圾分類收集的問題是找到肥料出路,。”如何破解這一連串難題,，在徐海云看來,，參與者的意愿和垃圾的出路是關鍵。

　　考驗

　　分好類的垃圾“出路”在哪兒

　　有時候,，參與者的意愿與垃圾的出路直接掛鉤,。

　　“不會分可以學，學會了記住了形成習慣了,，自然就分得好,。”常居廣州的雯雯說,，她更想了解的,，是“分好的垃圾去哪里了”。

　　“我分類后的垃圾有進行精細處理嗎,？有實現(xiàn)再利用嗎,？有產(chǎn)生環(huán)境效應嗎？這是我垃圾分類的動力和意義,?！宾┯X得，每一個參與垃圾分類的人,，都有權知道答案,。

　　“以上海為例，如何把社會動員產(chǎn)生的短期效應轉(zhuǎn)化為居民自愿分類的長期效應,，關鍵就在于后續(xù)的垃圾處理是否到位,。”毛達說,。

　　根據(jù)上海市綠化和市容管理局公布的最新數(shù)據(jù),，截止到8月底，可回收物回收量達到4500噸/日,，較2018年底增長了5倍,；濕垃圾分出量達到9200噸/日,，較2018年底增長了1.3倍；干垃圾處置量低于15500噸/日,，比2018年底減少了26%,。

　　但截至6月中旬，上海配置及涂裝的濕垃圾車是982輛,、干垃圾車3135輛,，干垃圾焚燒能力為1.93萬噸/日，濕垃圾資源化利用能力為5050噸/日,。

　　濕垃圾量的顯著增加,，對上海在垃圾裝運和終端處置方面的規(guī)劃和建設，是一個極大的考驗,?！安粌H僅是上海，終端處理設施的建設,，是對這一輪實行垃圾分類的城市的集體考驗,。”羅建明說,。

　　“矛盾在于,，分類出來的東西一定要有去處，意味著需要相關的處理企業(yè),、技術以及場地,，乃至一個完善的產(chǎn)業(yè)園，最后面臨的問題是需要土地,。但過去的城市或區(qū)域規(guī)劃,，多把重點放在對工業(yè)、商業(yè)和住宅區(qū)的規(guī)劃上,，卻極少考慮當城市規(guī)模達到一定級別,，需要建多少處理設施、提供多少場地來滿足區(qū)域人口產(chǎn)生的規(guī)模垃圾處置,?！逼胀ǔ鞘猩星胰绱耍缤链缃鸬拇蟪鞘懈y,。

　　在2016年針對垃圾分類的一份建議中,，羅建明供職的宜居廣州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保護中心提到，應該因地制宜地鼓勵設置循環(huán)產(chǎn)業(yè)基地及餐廚垃圾處理基地,。

　　徐海云認為,，廚余垃圾收集處理建設規(guī)模應該以需求決定能力。“根據(jù)有多少土地可以接納有機堆肥,，決定廚余垃圾收集處理規(guī)模,，避免像韓國、日本廚余垃圾收集后沒有利用途徑,，最后不得不再進入處理廠的教訓?！?/p>

　　可以確認的是,，與前端分類相匹配的處理設施建設正在加快。

　　今年7月,，住建部明確,，2019年，46個重點城市計劃投入213億元,，加快生活垃圾處理設施建設,。

　　住建部也在今年下發(fā)通知明確提出，根據(jù)分類后的干垃圾產(chǎn)生量及其趨勢,，“宜燒則燒”“宜埋則埋”,，加快以焚燒為主的生活垃圾處理設施建設。針對濕垃圾,，加快濕垃圾處理設施建設和改造,，統(tǒng)籌解決餐廚垃圾、農(nóng)貿(mào)市場垃圾等易腐垃圾處理問題,，嚴禁餐廚垃圾直接飼喂生豬,。同時，加快生活垃圾清運和再生資源回收利用體系建設,，鼓勵生活垃圾處理產(chǎn)業(yè)園區(qū)建設,。

　　立法

　　處罰要對準扔垃圾的“痛點”

　　眼下，擺在城市管理者們面前的另一道難題,，是立法,。

　　隨著垃圾分類的推行，無論是正在修法的城市,，還是即將立法的城市,，面臨的焦點之一，是違規(guī)投放垃圾的處罰,。

　　在46個生活垃圾分類重點城市中,，大部分已立法的城市都在相關條例中明確了對個人違規(guī)投放的處罰。上海,、重慶,、杭州等21個城市明確，未分類投放或隨意傾倒堆放垃圾，最高可處200元罰款,。

　　對此,，徐海云認為，未分類投放和隨意傾倒堆放應該區(qū)分開來,?！袄诸愂窍鄬Φ模渌爸惺裁炊伎梢杂?，什么都可能有,，以分類準確與否進行處罰,，難以執(zhí)法,。”

　　在他看來,，處罰應聚焦偷倒垃圾,、亂扔垃圾上?！霸谝恍┌l(fā)達國家,，因為對其他垃圾進行計量收費，為了減少支出,，偷倒垃圾難以避免,，特別在收入不是很高的時期，問題尤為突出,?！?/p>

　　“在中國，垃圾分類的一大攔路虎,，就是扔垃圾沒有痛點,。”對于是否應該將未分類投放納入處罰,，羅建明的意見是肯定的,，“不分類不會受到處罰，分類反而增加麻煩,，誰愿意去做呢,？”

　　“在一些垃圾分類水平高的國家，比如在日本,，生活垃圾不分類處理,，會面臨不接收清理；在韓國,，垃圾投放點設有攝像頭,，監(jiān)控居民是否分類投放,。”羅建明說,，針對違規(guī)投放垃圾的處罰難度大,，這在全世界都是存在的。但無論是靠基層監(jiān)督還是執(zhí)法抽查,，必須把處罰看作很嚴肅的一件事情,，執(zhí)行下去。

　　垃圾分類要真正進行到底,，強制措施必不可少,，“沒有痛點，現(xiàn)狀無法改變”,。

　　另一個焦點，是垃圾收費制度,。2017年出臺的《生活垃圾分類制度實施方案》提出,，要按照污染者付費原則，完善垃圾處理收費制度,。2018年,，國家發(fā)改委明確，在2020年底前全國城市全面建立垃圾收費制度,，對具備條件的居民用戶,，實行計量收費和差別化收費。

　　但此次大刀闊斧進行垃圾管理改革的上海,，卻并未針對居民生活垃圾實施收費制度,，只在條例中原則性地規(guī)定了“逐步建立按量計費、分類計價的生活垃圾處理收費制度”,。

　　上海市綠化和市容管理局局長鄧建平對此解釋,，“目前時機還不成熟”。

　　羅建明建議,，按量收費,、分類收費的制度有必要建立起來，“誰產(chǎn)生誰付費,，多產(chǎn)生多付費,，不同類別收費價格不同，才能調(diào)動社會習慣的轉(zhuǎn)變,?！?/p>

　　前瞻

　　垃圾減量背后的循環(huán)經(jīng)濟

　　作為“零廢棄聯(lián)盟”的發(fā)起人，毛達還談到與垃圾分類相關的另一個概念：源頭減量,?！斑@超出了垃圾分類的范疇，但我認為垃圾管理要把源頭減量放在第一位”。

　　這與一些年輕人對垃圾的態(tài)度不謀而合,?！翱紤]到垃圾分類的時間成本，我更愿意試試在日常生活中減少垃圾的產(chǎn)生,，比如挑戰(zhàn)一個月只生產(chǎn)一罐子垃圾,。”廣州姑娘漠漠認為,，這可能比分類更具有環(huán)保意義,。

　　在上海工作的小馬對此深有體會。自從上海實施垃圾分類后,，他最直觀的變化是：不點外賣了,。

　　“垃圾分類后，小區(qū)實行定時定點投放,。但作為一名‘996’上班族,，通常會錯過規(guī)定的垃圾投放時間?！毙●R覺得分垃圾太麻煩,，干脆減少制造垃圾，降低倒垃圾的頻率,。

　　“從源頭上預防垃圾產(chǎn)生,，不僅僅是個人行為，在歐洲一些國家,，促進垃圾源頭減量是循環(huán)經(jīng)濟的一部分,，并且形成了法律性的制度?！泵_認為,，垃圾管理中的政策優(yōu)惠和經(jīng)濟激勵措施，也應該合理分配給減少垃圾產(chǎn)生的前端環(huán)節(jié),。

　　參考歐盟和一些歐洲國家,，“對采用可回收或再利用包裝的生產(chǎn)商、多元化處理設施企業(yè)以及垃圾分類的周邊社會企業(yè),，都會給予一定的經(jīng)濟優(yōu)惠,，而不是完全投入到末端的垃圾處理中?！?/p>

　　“包含類似內(nèi)容的循環(huán)經(jīng)濟政策一定要盡快完善出臺,。”羅建明希望,，不論是垃圾分類的立法,，還是垃圾管理中的配套政策,，未來能夠形成統(tǒng)一，土地支持,、回收基金,、循環(huán)經(jīng)濟都能在垃圾管理中實現(xiàn)對接。

　　“這樣的頂層設計當然很難,，就像垃圾分類一樣,，很多人也覺得難?！钡_建明認為,，應該對此保持信心。

　　他想起自己曾經(jīng)在廣州珠江新城見到的一個女孩,。

　　“她手上提著一兜垃圾,，路過垃圾桶時卻沒有停留，直到走到一排分類擺放的垃圾桶前,，她停下來了,，把塑料袋打開，將里面的垃圾倒進廚余垃圾桶,，又把塑料袋扔到了其他垃圾桶?！?/p>

　　那是垃圾分類波瀾不驚的2013年,，這件事情讓羅建明一直記到現(xiàn)在?！斑@么多年,，我相信一直有人在生活中堅持分類，也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參與進來,。這是一件值得堅持下去的事情”,。